我用保健醋換新疆馕惹得綠皮車廂味飄香

我用保健醋換新疆馕 惹得綠皮車廂味飄香

周安才

昨日下午，愛人在接回上幼兒園的孫孫途中，買回了兩塊新疆馕。雖然被塑料袋裹得嚴嚴實實，但沾滿芝麻、色彩焦黃、形狀圓潤的馕還是深深地吸引著我的眼球。酥脆柔軟、滿口濃香的馕，勾起了20多年前我與同事出差到新疆，在烏魯木齊到庫爾勒的綠皮火車上，用保寧醋換取三位姑娘手中馕的美好回憶……。

1998年6月，單位的主管領導進行了調整，新領導上任后，要求紀委對分布在全國各地的工程項目進行一次全方位、拉網式的效能監察。按照領導的指示要求，公司立即成了由紀委書記任組長、財務科長、經營計劃科長、黨委政工科長為成員的效能監察小組，主要任務是對企業改革發展的有關法規規章和規章制度的貫徹落實情況進行有效監督，對象是項目領導班子在履行崗位職責及從事管理活動的行為，以及對項目管理效能、效率和效益情況進行檢查，糾正和處理生產經營管理中存在的問題。通過效能監察提升企業內部綜合性監督，強化企業內部管理，實現國有資產保值增值。我作為公司黨委政工科長成為了效能監察小組的一員。

出發前，小組成員作了明確的分工，我專門負責一路上的吃住行等后勤保障工作。由于是盛夏高溫天氣，為了確保小組成員的身體不出問題，我特地采購了大蒜和保寧醋廠生產的保健醋。我們先后到了重慶的奉節、湖南的婁底、漣源，以及貴州、云南、陜西、河南、甘肅、青海和四川等地，最后一站就是新疆。一路上，我們無論是乘坐火車、還是坐長途汽車，都堅持做到就餐時吃蒜、飲水時加醋，以確保高溫天氣各自的身體健康。

1996年6月，公司承建了新疆南疆鐵路庫爾勒至塔克拉瑪干駛向千年古城喀什的西延鐵路的導流堤、錐體護坡、中小橋和線路施工任務。1998年8月的一天，為了開展效能監察工作，我們4人經過70多個小時的艱難旅行，于第三天下午6點到達烏魯木齊火車站。為了趕乘當晚到庫爾勒的末班火車，大家不顧疲勞、不顧饑餓，拖著行李箱，穿過車站下穿隧道，瘋狂地向另外一個站臺奔去。剛一跳上車車廂火車便徐徐開動了。這時我們才發現，硬臥車廂的鋪位上、座位間、過道里，洗手間、廁所里，到處都是人，就象沙丁魚罐頭一樣把整個車廂塞得滿滿當當，里面的汗嗅味、腳嗅味、酸嗅味、卷煙味拌和著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味道，讓我們真切地體會和感覺到了什么叫做“特色”。

我們穿過擁擠的過道，腳底像過沼澤一樣找到自己鋪位，安頓好行李后，每個人的頭發、衣服和褲子已全被汗水浸濕，更重要的是大家沒吃飯、沒喝水，全都口干舌燥、饑腸轆轆。這時，我迫不及待地拿出口杯，倒上開水然后擰開瓶蓋將保健醋倒進開水里，瞬間，一股特殊的醋味、清香的酸味、柔和的醇味彌漫在整個車廂、纏繞著車廂里每個乘客的嗅覺，人們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在收尋著香味的出處。這時候，我不慌不忙地、一口一口地享受著這醇美的“甘露”，任憑汗水浸濕我的發綹。

坐在我們對面下鋪兩位頭扎辮子，上身穿著白色短袖寸衣，下身穿著藍色裙子，腳穿白色休閑鞋、年齡在20歲左右，另一位披著肩發、駕照眼睛、身穿連衣裙，圓圓的臉蛋上刻著兩個深深的酒窩，一看就是正在上學的姑娘。我們四位倒水、參醋的整個過程、整個細節她們盡收眼底，對醋的香味體會得最直接，想要一嘗的感覺我們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那位戴眼鏡、穿連衣裙的胖姑娘的眼睛一直是盯著我那兌有醋水的口杯，嘴唇還在不停地抿動著。在搖搖晃晃的座位上，三位姑娘就這樣時不時看著我們的醋瓶子，我們四位也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們茶幾上塑料袋里面的5個新疆馕。我們的肚子餓想吃馕，她們聞到香味想品醋，大家的心里都明白，但誰也不好意思說出口。

最后還是我打破了“寂靜”。我對三位姑娘講到：“我們是從四川成都到喀什出差，剛才為了趕上這趟火車沒來得及吃晚飯，現在肚子特餓，這趟車人多又不供應晚餐，我們可不可以用醋換你們的馕呀。”還沒等我把話講完，“連衣裙”姑娘便拍手同意到：“好呀，好呀，你們快拿去吃吧，我們就是想品品你們那個醋兌開水的味道……”。三個姑娘拿出自己口杯，倒水兌醋，然后一口一口的喝、一口一口地品，彼此間還不時地發出甜甜的笑聲。我們四個人也一口一口地咬著香脆可口的馕餅，是爽在臉上，香在嘴里，美在心里。

最后在交流中得知，三位姑娘是庫爾勒衛校的學生星期天返校。